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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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辦公室play一晃過去三天。

這三天裏, 韓錦書直接躲回了娘家。

回娘家的原因,說起來有點覆雜。

其一,是那天發生的種種尺度實在太大,韓錦書每次回想起來就羞憤欲絕難以接受, 不敢面對言渡。

其二, 是第一次和言渡在明亮的空間內做.愛, 兩年來,她也終於第一次看見, 言渡和她纏綿時是副什麽樣子。韓錦書不理解並且大為震撼, 不敢面對言渡。

總之,她就是不敢面對言渡,一眼都不敢見。

而對於韓錦書這個寶貝疙瘩的突然回家, 韓家二老的第一反應, 就是覺得女兒女婿這小兩口, 肯定是鬧了什麽矛盾。

有俞沁和梁翰林這對兒前車之鑒擺在那兒,韓母裴婉詞憂心忡忡,擔心韓錦書和言渡的婚姻也遭遇了什麽危機。

三天裏, 韓錦書每次下班一回家,裴婉詞女士就會把她拎到跟前, 耐著性子語重心長, 詢問她和言渡是不是吵架了。

韓錦書很無奈。

自己回娘家的原因,實在無法啟齒。因此,她回回只是用“沒吵架,我和他一切都好。就是想你們了回來住幾天”做借口, 胡亂搪塞過去。

閨女這一說法, 裴婉詞女士當然不信。找到孩子她爸一商量, 覺得放任閨女就這麽在家裏住下去, 著實不是辦法,他們做父母的,有職責也有義務維系下一輩之間婚姻關系穩定。

打定主意後,裴婉詞女士便給侄女俞沁打去了一通電話,訴苦道:“沁沁,姨媽確實也是沒辦法了。你妹妹幾天前一聲不響就一個人回來住下了,趕都趕不走。這種情況,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和言渡鬧了什麽不愉快。可你妹妹的性子你也知道,犟得很,怎麽都不肯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,我和你姨父愁得白頭發都多了好幾根。”

俞沁聞言,連忙柔聲安撫幾句,最後允諾道:“放心吧二姨,這件事交給我。我明天就去找錦書,問清楚情況。”

於是乎,這天下午,韓錦書剛做完手術回到辦公室,一開門便看見沙發上坐著一道熟悉的清麗身影。

她驚訝地擡擡眉,道:“喲?你怎麽來了。”

“當然是來找你。”俞沁的面色看上去頗有幾分憂慮。

韓錦書走過去坐到俞沁旁邊,見她這副表情,不由猜測:“怎麽啦?你和小徐老師又有新情況?”

“去你的。”俞沁賞韓錦書一記白眼,“我來這裏是為了你的事!”

韓錦書茫然:“我?我怎麽了?”

俞沁沈聲:“你爸媽說你回娘家三天了。怎麽回事?你和言渡吵架了?”

“哦,我還當什麽事呢。”韓錦書滿不在意地擺擺手,“我和言渡沒吵架,好著呢。”

俞沁:“得了,別連我都騙。沒吵架你一個人跑回娘家?總不可能真的是想你爸媽了吧!”

韓錦書默默低頭喝了一口咖啡,沈吟兩秒,又道:“怎麽說呢。雖然沒吵架……但是我最近確實不太想見言渡。”

俞沁費解了:“沒吵架沒鬧矛盾,那你為什麽不想見你老公?”

韓錦書遲疑半晌,架不住俞沁再三追問,只好松口,窘迫道:“之前,我們在他公司……那個了一次。”

俞沁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聽見這麽一番話。默了默,心想“年輕小夫妻玩兒得野,還是很正常”,然後心平氣和地端起自己的果汁,說:“嗯,辦公室play,很有情.趣。然後呢?”

“當時,我莫名其妙的特別主動,言渡又太過配合……之後我就不敢見他了。”韓錦書提起那天下午,就羞窘得快冒煙,她煩躁地捂住臉,悶悶道:“所以啊,你說這種原因,我怎麽跟我爸媽講?我總不可能告訴爸媽,自己是因為和言渡在公司裏滾了次床單被狠狠羞恥到,不敢面對言渡,所以才躲回家裏的吧。”

“噗!”

俞沁被嘴裏的果汁嗆到了。

俞沁深沈地扯了張紙巾,擦擦嘴角。沈默好一會兒後,才說:“你這種情況,我雖然不理解,但我真的很震撼。”

韓錦書無言以對。

俞沁又問:“不過,你躲回娘家,你老公居然沒把你逮回去?這實在不像言渡的做派啊。”

“我回我媽那兒之前,跟他發了條消息,說我想爸媽了,要單獨回家住個幾天。”韓錦書道,“言渡說好,同意我回我媽那兒住三天。算算時間,他今天晚上就要來接我下班,我大限將至了。”

她皮膚白白的,臉蛋皺巴在一起很像顆小包子。俞沁看得想笑,揶揄道:“不久偶爾主動了一次,狂野了一次嗎?你們倆可是合法夫妻,你至於這麽難以接受嗎?”

“唉,你怎麽不懂呢。”韓錦書身子一仰倒在了沙發上,呆呆地看著天花板,“我現在的根本煩惱在於,我感覺,我和言渡的關系變味了。”

俞沁挑眉:“變什麽味?”

韓錦書回答:“以前和言渡擁抱,接吻,滾床單,對我來說都是只是義務。”

俞沁有點好奇:“現在呢?”

韓錦書臉莫名又是一陣紅,氣若游絲地說:“現在,我不僅喜歡上了和他親親抱抱摸摸搞搞,甚至還會主動——”說到這裏,她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坐起來,把俞沁摁倒在沙發上,“一件一件扒光他的衣服,撲倒他。”

俞沁:“……”

韓錦書哀嚎一聲又重新栽倒下去,攥著拳頭用力捶沙發:“我覺得我真的完了。”

俞沁:“你完什麽了?”

韓錦書一臉生無可戀:“果然夫妻長期相處,彼此之間會越來越像。我已經被言渡傳染,變成一個沈迷男色的色魔了。”

俞沁:“…………”

兩個人又東拉西扯地聊了會兒。

忽的,俞沁像是想起什麽,隨口道:“對了,我跟你說過沒有?那次橙子出院之後,我在我家門口,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包裹。”

韓錦書心生不解:“包裹?什麽奇怪的包裹?”

俞沁臉色微沈,遲疑地回答:“那個包裹裏面,裝的是一個抹了番茄醬的洋娃娃,而且腦袋還被卸了下來,擺在身體旁邊。”

韓錦書聞言大驚失色,皺起眉:“你最近得罪誰了?怎麽會收到這種東西?”

俞沁回答:“你也知道,我身處那個位置,在工作中難免會強勢一些,平時得罪的人倒是不少。工作夥伴,離職員工,都有。”

韓錦書又問:“像這樣的恐嚇包裹,你收到過幾個?”

俞沁仔細回憶了一番,答道:“就那天收到了一個。”

“之後就沒有了吧?”

“沒有了。”

“那應該還好。也可能是你們公司的競爭對手對你心懷不滿,所以搞個惡作劇惡心你。”韓錦書拍拍俞沁的肩,“不用太緊張。”

俞沁嘆了口氣,“如果只是普通的競爭對手搞惡作劇,確實不用擔心。我就是怕,有人會對橙子不利。”

“橙子?”聽俞沁這麽說,韓錦書驀的反應過來,“你是說那個車禍?”

“對。”

“可是,如果真的是有人想對橙子下手,恐怕不會讓橙子安然無恙在醫院醒來。”

“你說得也有道理。”俞沁皺眉敲了敲額頭,“或許是我敏感了吧,這兩件事可能根本就沒有任何關聯。”

韓錦書朝俞沁彎了彎嘴角,伸手握住她的胳膊,笑著說:“不要胡思亂想。恐嚇包裹的事,去報個警。如果實在擔心橙子,這段時間就多陪陪他。”

俞沁點頭:“嗯。”

就在這時,一陣敲門聲砰砰響起。

韓錦書:“請進。”

下一瞬,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,姚薈薈抱著一大摞檔案袋走了進來,沖韓錦書笑盈盈道:“韓院,這是最近三個月,所有在我們這兒施行過鼻部手術的客戶檔案袋,我已經全部檢查核實過了,沒有問題。”

“辛苦了。”韓錦書點點頭,語氣溫和,“放下吧,我再核實一遍就交給資料室那邊存箱。”

“好嘞!”

俞沁看了眼那摞小山似的檔案袋,朝韓錦書投去同情目光:“這麽多?看來韓院長今晚要加班了。”

“不用。”韓錦書隨口道,“這些資料核實起來很簡單,只需要確認客人信息,手術時間,手術地點以及主刀醫生,主要是為了留底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
見韓錦書要忙工作,俞沁沒再多留,喝完果汁便起身離去了。

韓錦書則坐在辦公桌前認認真真檢查那些檔案袋。

一個半小時後,所有檔案袋檢查完畢。她站起身,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,摁下了內線電話。

小助理姚薈薈敲門走進來,說:“韓院。”

“都搞定了。”韓錦書原地做了個擴胸運動,道:“給資料室那邊送去吧。”

“好的。”姚薈薈應了聲,上前抱起那摞檔案袋轉身離去。

盛世醫美的資料室和院長辦公室之間隔了一層樓。姚薈薈嫌等電梯麻煩,抱著檔案袋步行下樓梯,走出防火門,嘴裏篤悠悠哼歌,思索著晚上下班之後要不要叫閨蜜一起去吃宵夜。

正在走廊上前行著,背後一道人聲忽然叫住她,嗓音清婉:“薈薈?可算找著你了。”

姚薈薈回過頭,見不遠處迎面走來一個身形瘦高的美人,氣質幹練,妝容精心,是市場部總監尤莉。

“尤總?”姚薈薈有些詫異,“您找我嗎?”

尤莉道:“樓下好像有人找你,還挺急的。你快去門口看看吧。”

“找我?哦哦好的。可是……”姚薈薈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裏的檔案袋,面露難色。

尤莉看了眼她懷裏的東西,問她:“這些是要拿去資料室嗎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去忙吧。”尤莉好心相助,“這些給我,也沒幾步路,我幫你送過去就行。”

姚薈薈聞言立刻展開笑容,感激不已:“謝謝你尤總!”

尤莉伸出雙手,從姚薈薈手裏小心翼翼接過所有檔案袋,朝姚薈薈擡了擡下巴,“去吧。”

姚薈薈拍拍胸脯,打包票:“改天我一定請尤總喝茶!”

尤莉笑容和善:“好啊,我等著你。”

日薄西山,不多時,黃昏的晚霞便將整座城市溫柔包裹。

看著落地窗外玫瑰色的絢爛晚霞,韓錦書趴在辦公桌上沈沈嘆了口氣,腦子裏鬼使神差想起,那天她餓虎撲食般,剝去言渡西裝的畫面。

她扔了他的領帶,扒了他的西服外套,力道之蠻橫,氣勢之生猛,甚至把他襯衣都給撕扯到損壞……

僅僅只是回憶起這冰山一角,韓錦書的整張臉便已紅成熟透的番茄。

天吶。

她那天到底是怎麽了。鬼上身?中邪了?還是被暴君的美貌迷了心智?

韓錦書就這樣沈浸在羞窘的深海裏,將她的三魂七魄喚回原位的是一通電話。她媽裴婉詞打來的。

韓錦書接起來,聲音喪喪的:“餵媽。”

電話那邊劈裏啪啦一陣響。裴婉詞女士搓著她的貴婦麻將,夾著手機隨口問她:“下班沒有啊閨女。”

韓錦書回答:“嗯,下了。”

裴婉詞女士語氣壓低幾分,接著說:“我記得你今早出門的時候跟我說,今天晚上言渡來接你,你不回來了?”

韓錦書聽見這話以為韓母是舍不得自己,猶豫道:“如果你舍不得我的話,我也可以跟言渡說一聲,讓他過幾天再來接我。”

哪知道,裴女士立刻臉子一拉,怒沖沖道:“什麽?還要再過幾天?韓錦書我告訴你,你媽我不管你和言渡之間有什麽矛盾有什麽問題,既然人家都來接你了,你就乖乖跟著回去。你的脾氣我知道,我們言渡管不住你,還有我這個丈母娘在,你休想仗著言渡寵你,就騎人家頭上去撒野,作威作福!”

韓錦書:“。”

三條黑線從韓錦書額頭滑下來,她梗了好幾秒,才擠出一句:“媽,你到底是誰的親媽?”

“……誒誒誒!誰打的三筒?我碰了!”裴婉詞女士直接無視了女兒的靈魂質問,又扔下句“夫妻之間有話好好說,再欺負言渡,看我收拾你”之後便掛斷了電話。

韓錦書扶了扶額,扭頭一瞧,這才發現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暗下。再低頭看看手機上的時間,居然已經七點多。

她狐疑地皺起眉。

奇怪。三天之前不是說了要來接她下班嗎?這都幾點鐘了。

難不成,他忘了?

這個猜測冒出來,韓錦書心頭瞬間便竄起一股莫名的不爽。

她拿起手機打開微信聊天,找到某個純黑頭像的對話框,瞇了瞇眼,手指飛快敲擊觸屏鍵,在內容欄裏敲字:【說好的來接我呢?你不會忘記了吧:)】

敲完自己讀一遍,覺得不妥。這語氣,好像她多期待他來接她似的。

刪了。

重新輸入內容:【今天是你寶貝祖宗回家的日子,小言子同志到哪兒了:)】

讀一遍,還是不妥,依然像是她翹首以盼他來接她似的。

刪了刪了。

就這麽反反覆覆刪刪改改好幾回合,韓錦書累了,懶得折騰,直接發了個微笑表情給言渡。讓他自己品味。

抱著手機氣鼓鼓地等了兩秒鐘,又是一通電話打進來。來電顯示是四個非常熟悉的字:暖床工具。

韓錦書眼睛一亮,嘴角不自覺朝上翹起弧度,正要接聽,又忽然僵住了——不是。

她在幹嘛。

她居然,因為言渡的一通來電,而感到開心?蛤???

這個驚悚的發現,直接把韓錦書腦門兒上的冷汗都給嚇了出來。她甩甩頭,在心裏默念了二十遍“戀愛腦狗都不吃,喜歡男人不會有好下場”後,終於面無表情地接起了電話。

韓錦書清清嗓子,用最高貴冷艷的聲音,說:“餵。”

“敢見我了?”對面還是一貫的散漫語氣,只是那清冷的字裏行間,夾雜絲教人不易覺察的笑意。

韓錦書一嗆,默了默,才說:“……誰不敢見你。都跟你說了,我回家住這幾天,是因為想我爸媽。”

言渡:“嗯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。”

“你……”韓錦書嘴裏的話已經下意識滾到唇邊,又被她硬生生憋回去。

言渡尾音微揚:“我什麽?”

【你到哪兒了。】

她原本想問這個的。

韓錦書臉色微紅,咬了咬下唇,捏住手機的五根手指收緊幾分。沒有說話。

聽筒兩端皆是安靜。

片刻,言渡開口打破沈默。他淡淡笑了下,在電話裏說:“我在盛世後門,趕緊下來。”

十分鐘後,韓錦書背著包包一路小跑下樓,躲在後門內側,嗖的下探出腦袋,氣喘籲籲,細細一瞧。

果然,夜幕下路燈昏暗,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就停在路邊。

她定定神,深呼吸,強行把內心那陣怪異的歡欣雀躍給摁下去。然後捋捋頭發,從容優雅地現身,邁開步子,緩慢走向那輛黑色轎車。

走到副駕駛席一側,拉開車門,坐進去。

車廂內殘留著薄荷味的煙草氣息,很稀薄,應該是很久之前就掐滅了煙頭。

韓錦書低垂著眼眸給自己系好安全帶,坐穩了,目不斜視地望向正前方,一眼不往駕駛室那側看。

須臾。

一道清冷嗓音冷不防響起,風輕雲淡地來了句:“我在這兒守了一個小時,就是為了看看,你會不會忍不住,先找我。”

韓錦書:“。”

言渡側過頭,俯身往她貼近過來,低聲說:“情書,這把我贏了。”

韓錦書:“……”

韓錦書又窘又急,硬著頭皮給自己挽尊:“我本來準備自己走的,忽然想起來你說要接我,怕你白跑一趟。所以才聯系你。”

言渡挑起眉峰:“是嗎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這位小姐,你為了見我,跑得那麽急,連等個電梯都嫌慢。”言渡好整以暇地瞧著她,“我在這兒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韓錦書:……

韓錦書:???

韓錦書楞了,下意識轉過腦袋,視線透過車窗往斜上方看。言渡停車的位置,這個角度,居然剛好能看見盛世每層樓的步行樓梯道。

韓錦書:“…………”

此時此刻,她耷拉著腦袋面紅耳赤,尷尬得只想逆轉時光,殺掉幾分鐘歡天喜地蹦跶著跑下樓的自己。

然後,下巴被兩根手指捏住,擡起來。

韓錦書用力抓住胸前的安全帶,心臟撲通撲通,像有只小鹿在胸腔裏大跳霹靂舞。垂著眸,眼神到處亂飛,就是不敢往上看。

言渡說:“看著我。”

韓錦書暗自做個深呼吸,鼓足勇氣擡起視線。然後便墜入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。

言渡吻了吻她的唇,嗓音低柔:“這三天,想我沒有?”

韓錦書連手指頭都要蒸熟了。好一會兒,才紅著臉咬著唇,聲若蚊蚋地擠出一個字:“……嗯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言渡:老婆太可愛啦叭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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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我支棱起來了!!!嗚嗚嗚點蠟許願:希望之後每天都能碼字順利產量多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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評論區2分留言裏隨機掉落紅包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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